也许你对樊其辉这个名字并不熟悉,但是你肯定看过关于杨坤、孔维、梅婷等诸多明星的造型报道,以上这几位此前曾引起轰动的服装,都出自他之手。还有刘亦菲那些饱受争议的山寨礼服,也是出自樊其辉的工作室。
樊其辉自杀了!这条消息引起了社会各界不同的反响,并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。但是也引起了众多人的疑惑,樊其辉是谁?他为什么能成为各大媒体关注的焦点?
樊其辉生前设计的礼服因刘亦菲而引起山寨礼服的话题
生前因“山寨礼服”被人熟知
对于樊其辉这个名字,知道的人并不多,但是作为一位服装设计师来说,他的作品其实被大家所熟知。今年初闹得沸沸扬扬的刘亦菲“山寨礼服”就是出自樊其辉之手。樊其辉在国内的服装设计行业也是小有名头,曾多次为影视歌星等量身造型。杨坤、孔维、梅婷等诸多明星都曾和他合作。
在刘亦菲的山寨礼服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,设计师樊其辉在博客里发表了该礼服还是半成品时的照片,并说:“通过跟刘亦菲和她妈**沟通,最终确认的面料颜色很清淡和高雅……穿在玉女美人刘亦菲身上的这件淡粉绿的高级定制礼服,美吧!”
生后因“异装癖”被人乐道
除了服装设计师的身份,樊其辉私下还有另一个身份--“碧浪达夫人”,会易装出现在酒吧中,在舞台上婉转低吟。本来这只是他个人的生活洗好,生前也只有朋友圈知道,网络上描述他这一性格的文字描述并不多,也只是朋友简单的评论:“才华横溢、唯美之至、言辞不羁……而就是这样一个“用灵魂歌唱,用身体写诗,用笑话让我们流泪的辉辉。”
但正是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却成为他生后,被各大媒体竞相报道披露的重点,成为网友争相讨论的话题。
服装设计师的另类一面-易装后的樊其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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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样化才会看不到自己的眼睛呢?
如果把设计师当成一份职业,樊其辉算是成功的,他拿了“兄弟杯”这样的著名奖项,还去过法国镀金,人们都说他是一个用“心”在做服装的人,就像他对服装和设计的理解:粗浅的设计如同穷汉解馋,不是辣就是甜,只有刺激才能有反应,受到的刺激越强,反应就越大。
十二岁的时候他就做了生平第一条裤子,为了突出低腰、紧瘦的时尚感觉,他把立裆减短,最后穿上竟挡不住股沟。
他总是用自己的经历来传递对服装的理解:“服装是一种交流方式、一种表达,一件好的衣服和穿着者之间的交流是没有阻碍的。如果一个人不想和别人说话,他就可以穿一件大家都不接受的衣服。”
樊其辉是“害怕人的”,所以他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做一名被别人点评的服装设计师,“我现在做的事情,就是把看上去会升值的布,剪剪缝鏠缝,拿出去换钱。”
他说这是他“不得不干的事”。他开始化妆,娴熟而灵巧,各种颜色的化学物质开始占据他的脸和身体,魔法生效,刚才那个男子已经不见,一场华丽的夜宴即将开始。
“现在的生活就像《芙蓉镇》中那个女子,床上有一些‘说不出口的男人用的东西’,被挂上破鞋游街。”描绘这些与世俗错位的人物是他的偏好,就像他有时候自言自语,“哦,小伙子,这个酒的鳄鱼味都没有了……”模仿1947年版本《一江春水向东流》中的何文艳。
“我就喜欢这样,但是我不具备这样的条件。”他点燃香烟,眼睛微闭。
“不是我,而是周遭的人,因为他们口味太低,他们宁可喜欢小肥皂,香香滑滑的,放在嘴里,吐都来不及……”仿佛是在演讲,他的声调越来越高,眼圈被浓烈的黑色覆盖,刚才那双设计师的眼睛几乎难寻。
“怎样化才会看不到自己的眼睛呢?” 樊其辉不喜欢刚才自己的那双眼睛,“太大了,规规矩矩,有交有待的。”他多么希望蒙着眼睛就能出来表演,“我一直在逃避,逃避跟人打交道,希望有一天不用再和人打交道,或者越来越少,我就满意了。”
他也许唯一愿意与人打交道的方式就是现在这样:浓烈得残败的妆容,蓬松长发,暗花晚礼长裙,高跟鞋,姿色撩人……
我只想逃,逃离我所处的逆境
樊其辉学了6年京剧,对脂粉这样的东西自然而然地喜欢。
“当时正好有这样一个机会,特别难考,所以就去念了。”按照京剧学校的要求,他应该是学8年的,从10岁到18岁,但学到第六年,他就休学了,“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多么不喜欢这个。”
在学校里他并不受宠,“我一直是边脚下料,从来没有期待和渴望过,一部戏主角只有一个,大家钩心斗角,我不是好学生,所以也不会去问主角为什么不是我。”他惟一需要做的就是去欺骗父母,告诉他们成绩还不错,“所有瞎话都在小时候说了。”
学戏六年,他受遍了几乎所有的苦,“苦到以后没有你受不了的东西。”
对小时候的任何事情他已不感兴趣,也懒得回忆,“小时候是没有颜色的,长大了以后,慢慢有一些颜色,也都是那种破破烂烂的东西。”他并不是没有成为“角”的可能,不然他也不可能考入那所著名的学校,“我专业条件本来挺好的,后来变声了,一切都成了泡影。”
樊其辉一直都是这样,“绝望地、悲观地,从有记忆开始”,这让他根本没有想过以后,“我只想逃,逃离我所处的逆境,我怕极了,怕事、怕人,你必须揣着明白装糊涂。我怕是因为我善良,但别人恰恰是利用你的善良。”
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,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,不善良”,他的右手轻轻扬起,左手托在腰间,后背肆无忌惮地袒露着,白色皮肤已无光泽,甚至还有一部分赘肉堆积在腰间,臀部也不突出,即便如此,他依然光艳动人。
我也不够美好,所以也要化一个假的。
从京剧学校出来,樊其辉开始学做衣服,慢慢有了名气,但他天天还是要和人打交道。
有一次,樊其辉和朋友去郊区玩,看到路边有很多卖南瓜的,其中一位老妇人,等他们回程时仍然守候在路边,守着几个大南瓜,“她那样的年纪,一直守在那里,除了期待某种可能性,没有别的办法。”在樊其辉的建议下,一行人就下车去买南瓜。老妪说南瓜5毛钱一斤,朋友还价1毛,老妪最后还是卖了。上车后,樊其辉开始破口大骂,“有你们这样还价的吗?让你们去种1毛钱的南瓜试试……”骂到最后,他要下车走人。
“不善良”可能随时刺激他的每一根毛发,让他变得凶狠而不可侵犯,但他自己的“不善良”始终是谜,“感谢我所有经历过的苦难,越坎坷,越不幸,越糟糕越好,经历过了,有一些东西总是会留下来。”
“罩子”,将樊其辉渴望的善良世界和现在隔开,“我的生活就是一个罩子,99%的时候我在外面表演别人需要的角色,化完妆之后就是另外一个我,我在里面为所欲为。你也许投来蔑视的眼光,甚至一只瓶子,都没有关系,你只是砸在一个罩子上。”
活了30多年,他终于有了另外一个目标——60岁时做一名真正的异装皇后。他说即使那时他已经是个老头子,即使是一头大肥猪,依然可以站在聚光灯前,唱那些怨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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